“把成年人当成年人”, ChatGPT也开始擦边

作为当下最热门的AI产品，ChatGPT自然也是人红是非多。不久前由于被控怂恿美国16岁少年轻生，为了避免这样的悲剧重演，OpenAI方面宣布为ChatGPT带来家长控制功能，并开始实施“年龄验证”，以优化内容适配和安全。

OpenAI的CEO山姆·奥特曼当时在相关博客文章中宣布，将为不同年龄段的用户提供定制化的ChatGPT体验。据悉，他们将用户划分为两个群体，分别是13至17岁的青少年以及18岁以上的成年人，以确保每个年龄段都能看到适合自己的ChatGPT版本。

然而OpenAI搞出的用户分层不止是为了保护未成年人，他们还有更大的野心。日前山姆·奥特曼在社交平台上明确表示，将放松对ChatGPT的内容管制，并透露“为经过验证的成年用户解禁情色内容”。“把成年人当成年人对待”，山姆·奥特曼这样说到，并且他还进一步为这项新政策辩护，“我们不是世界道德警察。”

既然已经有了青少年模式，OpenAI顺势为ChatGPT推出成年人模式也在情理之中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，在用户的呼声中诞生的家长控制功能，反而让OpenAI可以不再束手束脚。

OpenAI现有的内容管控策略可谓是“一团糟”，更是成功做到了让所有人都不舒服。其中三观未形成的未成年人能够轻易触及暴力、露骨，乃至争议性政治话题，成年人则被AI过度谨慎的表达所困扰。

去年年末，在山姆·奥特曼面向用户征集OpenAI在2025年需要更新的功能投票中，成人模式甚至压倒了AGI、升级版GPT-4等一系列更高大上的项目，成功占据了榜首。

那么问题就来了，为什么OpenAI也会立一个“听劝”的人设呢？事实上，“解禁”成人内容带来的伦理道德风险可以说是显而易见，并且OpenAI作为行业领头羊自然也是被盯得最紧的。更为微妙的是，山姆·奥特曼对于成人内容的态度在两个月前还截然不同。

彼时他在参与一档播客节目时表示，自己为OpenAI拒绝推出诸如露骨内容等可能提升用户活跃度的功能感到“自豪”，以及“有很多短期手段可以显著推动增长或增加收入，但这些做法与我们的长期目标严重背道而驰”。山姆·奥特曼当时说出的这番话，其实是针对马斯克旗下Grok推出的“虚拟伴侣”（companions）。

今年夏季，长相可爱、身材火辣，并且还能聊“工作场合不宜”（NSFW）的虚拟女友Ani，让Grok迎来了一轮爆发式增长。两个月前，山姆·奥特曼还曾讽刺Grok的歪门邪道，可现在他却转而为ChatGPT解禁成人内容辩护，“正如社会在其他领域设定适当界限（例如R级电影）一样，我们也希望在此采取类似的区分方式。”

OpenAI对于成人内容的态度迎来了180°转弯的原因其实只有一个，那就是用户增长的压力让他们变得更现实。虽然在本月初举行的开发者活动上，OpenAI方面宣布ChatGPT已经拥有8亿周活跃用户，但其付费用户比例仅5%。该公司高管则表示，OpenAI未来的目标是将这一比例翻倍。

OpenAI急切地寻求增长，“循环融资”就是根源。截至目前，OpenAI已经与英伟达、AMD、甲骨文、软银等巨头，陆续达成了超过1万亿美元的基础设施和芯片协议。然而一众大厂的合作却被市场视为左手倒右手的资本游戏，毕竟供应商向客户投资、客户再购买产品的玩法，无异于空中楼阁。

所以“循环融资”就成为了OpenAI不再为资金、算力发愁的终南捷径，只不过这也让供应商和客户成为了一条绳上的蚂蚱。一旦OpenAI无法及时盈利，还不起供应商的“借款”，英伟达、AMD、甲骨文的业绩就变成了空中楼阁，OpenAI的算力帝国也会同步坍塌。

早在二十年前互联网泡沫时期的朗讯，同样也是玩的这套“循环融资”，即用贷款给客户买设备，最终随着互联网泡沫的破裂，客户破产，朗讯自己也跟着崩盘。所以想要避免戳破“AI泡沫”，OpenAI的当务之急就是赚钱。

纵观整合互联网行业的历史，还有什么比擦边来钱更快？别的不谈，OnlyFans仅需42名员工即可实现年营收66亿美元的商业奇迹，就已经说明成人内容真的很赚钱。当然，即使不是直接“搞黄色”，单纯的擦边也能为平台带来巨大的商业价值。

与腾讯有嫌隙的360创始人周鸿祎就曾直言不讳地表示，微信最早做出来时，是“摇妹子”让它获得了一批忠诚用户。当年的“千播大战”时，娱乐主播擦边更是司空见惯。而到了短视频时代，快速起号的不二之选依旧还是擦边。

毕竟食色性也，根植于人类基因层面的需求，是放之四海而皆准。要知道当下AI产品最大的痛点，就是用户粘性不足，出于对黑科技的新鲜感，大量用户是有尝鲜需求的。真正接触了AI产品之后，许多用户就会发现除了编程等特定任务，绝大多数AI与生产力都无关。

由于真正能用AI赚钱的是少数人，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，想要让用户心甘情愿地为AI产品付费，“找乐子”几乎是唯一的选项，因此向用户开放成人内容就是见效最快的策略。